为认真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,加强研究生思想政治工作,促进落实导师首要责任人职责,增进研究生师生交流,展现校园师生良好风貌,特开展“指点迷津•研路同行”导学关系建设系列活动之“研路同行·师恩难忘”主题征文大赛。
信手执灯引路人,唯望新竹盖旧枝
——郑刚老师和他的学生们
石冰颖
又是冷雨压江城,梧桐叶瑟瑟。环境阴冷,空气潮湿,这已经是我正儿八经远离家乡读书的第二年,可我还是没有很能适应武汉这座城市——不仅仅是气候的适应,还有我和在空中转了好几圈也不知道落在哪的叶子一样,飘忽不定的心。方向的选择和就业的迷茫总是使我不间断地想起罗伯特·弗罗斯特的诗:“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,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,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”。站在人生的第一个十字路口,我不能做到像罗伯特一样坚定地去选择一条人迹罕至的路,但也没勇气迈向一条被旅人践踏得泥泞不堪的路,我多么希望有个人可以告诉我,别怕,人迹罕至的路尽头是欢声笑语,泥泞不堪的路也总会有变平坦整洁那天。
疫情后师门重聚,是雨天,不过没有影响到大家别后重逢的喜悦。阔别8月,我的忧愁也被此刻终于再见的庆幸和愉悦挤到一边。大家都围站着,郑老师笑眯眯地环顾着我们,圆圆的脸上眼睛拉成一条缝,显得更为和蔼,我不自觉想到了奥运福娃熊猫晶晶。他站着微微前倾,可能是长年累月伏案低头造成脖子不太好的原因,也可能是为了仔细倾听我们在说什么;手里拿着翻开一半的书,上面搭着一只开了盖没来得及合上的红。仔细看看郑老师,头发的确又白了几丝,很是愉悦的眼角被几根不知何时爬上去的皱纹霸占着,和蔼的圆脸上安着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,总是带着笑意,但若是没有认真完成任务,那双温和的眼睛也会变得严肃。我却一直不敢直视郑老师,因为我是唯一一个没有确定自己方向的人,没有脚踏实地的做过什么,一直浑浑噩噩是撞钟和尚。我觉得自己在这一片欢声笑语中,显得更加格格不入,就像是一只青蛙望着一群飞翔的大雁,艳羡,无可奈何。窗外的雨没有停过,不知何时是尽头。
散时,郑老师突然叫住我:“请你先等一下,有件事情和你说。”回过身,我忐忑地站着,担忧是不是论文没写好。郑老师没有先说什么,只是熟练地钻进他办公桌前的“书洞”里翻找着什么。说是“书洞”,倒不是因为桌子太乱,而是桌子上的书籍,实在是多到没地方放,只能一本一本累积,一层一层叠加。书籍与日俱增,郑老师却不怎么舍得扔,大概因为这些并不仅仅是书籍,他的汗水,熬白的夜,黢皱的眉头,用完的笔墨,都和书稿中的铅字一样,静静流淌在时光里;论文稿里锁着郑老师对每一届学生的回忆,他陪着那些研究生从憧憬走向现实,从最后的象牙塔安安心心地进入一段新的人生。那些师兄师姐对我而言是一个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,但却是郑老师谈起他们时眼里的光。
“坐下坐下,放松点坐下说”。找到了他想要的书稿,回头瞅见我还直愣愣地杵着,郑老师忙招呼我坐下,我也只能战战兢兢地坐下了。老师坐在我对面,踌躇了一会才开口:“你最近怎么样,我观察你刚刚好像不是那么开心。”我低下头,被戳破心事的尴尬和被关心的暖意交织,“没有,就是一些小事”。我听见窗外的雨声好像加大了,因为雨点砸在玻璃上的声音明显更清脆了,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的心跳声。
“疫情间上课我就发觉到了,你很少在课堂上说话,也很少主动找我沟通,是有什么心事吗?”
我有些诧异,没想到郑老师会观察这么仔细。“没有,可能不太适应武汉这边的伙食气候吧。”我说道。
“你们一个个都远离家乡在武汉读书,在武汉我就是你们的监护人。我就是希望你们都开开心心的,安全健康快乐比你们的学习更重要。”郑老师认真地说。
我震惊地抬起头,比起学业论文更关心学生的心情是否开心的导师真的不多。对上郑老师担忧的眼睛,我忍不住说道,“郑老师,我一直很愧疚,因为我不知道我怎么做选择。”
郑老师目光温柔,鼓励着我继续说下去。专业的不熟悉,半路出家基础又差,前途的纠结,武汉交通混乱不适应,生活饮食的不习惯……就好像蓄满的水库终于等到了泄洪的时刻,就这样和郑老师絮絮叨叨着在心里压了一年的迷茫。也不知何时流了眼泪,郑老师边递纸巾,边听我诉说。“我一方面感觉对不起你,因为没有好好学习;一方面又很想抽时间仔仔细细去做和就业相关的事情。”最终,鼓起勇气,和郑老师说了最大的心结。
“不用愧疚,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走的路。其实我很开心看到你这样,有自己的想法,因为比起忙忙碌碌3年,早早有目标和计划,对于人生路更为重要。”我抬头看着郑老师,他的脸上是关切,也是希望,“每一个人要走的路不一样。有些人确有学术天赋,也有读博的心,那我就引导他走这样的路;有些人更渴望尽快分担家庭负担,那么早早确定方向,利用这三年时光去做一些打磨技术的训练,才是正道。我最害怕看到我的学生苦苦努力了三年的东西,却和未来要走的路南辕北辙……”
郑老师还在真切地看着我,用目光支持的我的选择,神情笃定。好似眼前迷雾被光亮穿透,混沌中也探出一条可行走的路,那盏灯,正提在郑老师的手中吧!路劲绵延无尽头,无人知前方,但一盏明灯悬挂在道路上,照亮每一步脚下的路,尽管未必可照到路尽头,但是每越过山丘,回头看看,它总在,也是心安。
一切豁然开朗!
看到我如释负重的样子,郑老师好似也如释负重,学生的沉重心事又何尝不是他的心事呢!轻快地和郑老师感谢道别,走出教学楼,发觉绵延了几天的雨也停了。真好啊,雨停了,终于停了!
过了几天,有事找师姐,聊起郑老师。师姐说,郑老师总是这样,默默关注学生,不挺操心我们,一会问问A师兄申博情况,比师兄还上心论文投稿怎么样了;一会在群里询问毕业师姐的婚恋情况,嘱咐她工作稳定了找个人好好照顾自己;总是让我们不要带压力,安安心心快快乐乐就好,可是他自己压力多大多累啊,也没有好好休息,你看郑老师今年,面容都比去年沧桑好多……
听着听着,不由自主想起郑燮的诗句来,“新竹高于旧竹枝,全凭老干来扶持”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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